说完,沐思婉对着贺修露出了一个甜甜的、故作轻松的笑容。
贺修眼中瞬间一片柔软,他宠溺地刮了刮沐思婉的鼻子,将她扶了起来,然后满脸失望地看向我:
“你也死过亲人,难道不明白将死之人的愿望有多重要吗?”
心像是被丢进了千年寒冰中,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死过亲人这句话,是怎么轻飘飘从贺修嘴里说出来的呢?
贺修妈妈和我妈是最好的朋友。
贺家最难那年,是我妈拼命砸钱找人脉,挽救了濒临破产的贺氏。
她白天为了贺氏东奔西走,晚上还要帮忙照顾体弱多病的贺修。
那时的贺修瘦小羸弱,我妈一有空就带着他锻炼,用无数碗药膳改善了他的体质。
要不是贺修从小就盼望着长大娶我,他恨不得直接给我妈当干儿子。
得知我妈孤零零客死异乡时,贺修哭得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崩溃。
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妈葬礼那天,贺修瞪着沐思婉和她妈妈时,那双充满仇恨与怨毒的眼睛。
可我妈过世还不到十年,贺修就告诉我说,那些都是长辈们的恩怨!
我以为我会破口大骂,会忍不住对贺修拳脚相加。
可极致的怨恨和失望之后,我只是满脸平静地对他说:
“随便你想做什么,我们彻底结束了。”
贺修的脸灰白了一瞬,随即他露出了然的笑容:
“你又在说气话了,等我陪婉婉走过最后的时光,马上就回到你身边!”
说完,贺修不顾朋友们的阻止,毅然决然带着沐思婉离开了。
我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,突然就想起18岁成人礼那天,贺修非要向我正式表白的场景。
他红着脸送了我很大一束红玫瑰,用别扭的文艺腔说:
“玫瑰是俗气的,但我的爱不是。”
“晴晴,这辈子我非你不娶!”